加州警方更有可能以“合理怀疑”为由阻止变性人

相反，执法机构必须收集的数据显示，在近一半的时间里，警察把“合理怀疑”列为拦下跨性别行人和司机的理由。这意味着警察认为他们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可能在犯罪。

对于跨性别者来说，这种“合理怀疑”的拦截比例为44%，是顺性别者的4倍。

跨性别倡导者和一名民主党州议员表示，数据显示，尽管近年来在性别多样性方面对警察进行了教育，但在整个州，对跨性别者的定性仍然猖獗。

他们说，跨性别女性经常因为她们的外表而成为攻击目标，包括穿着性感或花哨的衣服、厚底高跟鞋、长发或额外的化妆等无害的因素。

警察之间的互动也更有可能导致更激烈的结果。跨性别者更有可能被搜查、戴上手铐和逮捕，更有可能被使用武力——无论是致命的还是非致命的。

旧金山倡导组织跨性别性别变体与双性人司法项目(Transgender gender - variant & Intersex Justice Project)的法律总监亚历克斯·宾斯菲尔德(Alex Binsfeld)说，对西方传统性别观念的偏见导致警察把重点放在跨性别者身上，因为他们不符合他们对女性或男性应有形象的看法。

他们说:“这实际上是一种强制执行西方性别二元标准的方式，如果你的外表不符合性别二元标准，你就会受到惩罚。”“以如此不同的比例对跨性别人士进行监管，导致支持者认为这是一种身份犯罪。”

不到一个月前，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签署了一项法案，旨在通过废除一项已有数十年历史的法律来打击侧写，该法律允许警方逮捕他们怀疑徘徊意图卖淫的人，LGBTQ领导人称之为“边走边变性”禁令。

新的州数据显示，在2021年，超过45%的跨性别女性因警察的“合理怀疑”而被拦下。43%的跨性别男性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拦下。

在全州被拦下的车辆中，占绝大多数的是顺性人，他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交通违规而被拦下的。在不到9%的遭遇中，顺性别女性因为警察的“合理怀疑”而被拦下;在11%的遭遇中，由于警官的怀疑，顺性男性被拦下。

合理怀疑是一项法律标准，要求警察能够清楚地说明他们认为一个人可能参与犯罪的原因。这比正当理由的标准要低，而正当理由是逮捕某人的标准。

加州，在2015年里程碑式法律《种族和身份分析法案》(简称RIPA)要求警察部门根据警官对这些特征的感知，报告他们拦截的每个司机、骑自行车的人或行人的人口统计数据，包括种族、性别和大致年龄。这些数据包括所有被警察拦下的人，无论警察是在对他们观察到的潜在犯罪行为做出反应，还是在对服务呼吁做出反应。

拥有334名或更多人员的执法机构必须向该州报告2021年的数据。报告要求扩大到所有警察机构今年收集的数据。

不过，这些数据有一个重要的警告:因为它完全基于官员的报告，《纪事报》无法独立核实其准确性。RIPA的顾问委员会建议各机构审计其数据的一部分，以确保警察正确地报告拦截，包括审查随身摄像机的镜头和调度日志。警察报告不完整或错误的停车数据并不罕见。

此外，由于“合理怀疑”而被截停的数据包括警察认为是福利检查的截停。但报告草案没有说明有多少是出于这种照顾目的。

跨性别领袖及其盟友表示，跨性别人士被“合理怀疑”拦下的比例同时说明了两个事实:他们说，警察经常把走在街上的跨性别人士作为目标，即使他们没有犯罪。与此同时，不成比例的跨性别者是性工作者，他们往往因为招聘歧视而难以找到工作。

“挑战在于，我们总是被认为是可疑的人，”洛杉矶倡导组织TransLatin@ Coalition的副主席玛丽亚·罗曼-泰勒森(Maria Roman-Taylorson)说。“现实情况是，许多跨性别者被边缘化了。社会创造了一个排斥我们的体系。”

52岁的罗曼-泰勒森说，跨性别女性在被警察拘留期间遭受的骚扰往往给她们留下了深深的情感创伤。她回忆起2000年的一件事，当时罗曼-泰勒森说，一名警官隔着牢房的栅栏向她暴露自己的阴茎，试图哄骗她进行性行为(她因涉嫌游荡卖淫而被捕)。由于害怕遭到报复，她没有提出申诉。

“他们掌握着所有的权力，”她说。“我没有犯罪。我只是在散步。”

罗曼-泰勒森说，她年轻时是一名性工作者，因为她找不到其他工作。她最终找到了一份非营利性倡导者和演员的工作。尽管如此，她说警察还是继续把她作为目标，在过去的30年里，她被警察拦下了几十次。

2021年，警察搜查跨性别男性和女性的比例是顺性男性的两倍多，是顺性女性的4倍多。跨性别者在被拦下的时间里至少有30%会被搜身。

同样，他们更有可能被戴上手铐，被命令下车，被拘留在路边或巡逻车里。

警察和跨性别者之间的冲突也更有可能是暴力或致命的。调查显示，超过3.2%的跨性别男性和女性被强制拦截2022年RIPA报告相比之下，顺性男性和女性的这一比例分别为2.7%和1.7%。

“一旦警方开始介入，就有可能造成如此大的损害，”法律倡导者宾斯菲尔德说。

尽管被搜查和拘留的频率更高，但变性人被传讯的可能性远低于顺性人。2021年，在超过13%的拦截中，警察没有对跨性别男性和女性采取任何行动，而在只有8%和6%的拦截中，顺性别男性和女性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该州的报告草案表明，这可能表明一些官员存在偏见。

报告指出:“如果警察在停车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警方毫无根据地怀疑存在不当行为，而且可能是显性或隐性的偏见影响了警察的停车决定。”

也就是说，跨性别者只占2021年警察报告的拦截总数的一小部分，在320万次拦截中占4740次。然而，很难比较他们相对于普通人群被拦截的频率，因为2020年的人口普查没有包括关于性别认同的问题。此外，在许多情况下，警察可能不会察觉到某人是变性人。

近年来，全国各地的警察部门都增加了培训，以改善警察与LGBTQ社区的互动，包括旨在减少偏见的课程。

但跨性别倡导者表示，培训对针对该群体的反向定性几乎没有帮助。他们一直在推动法律，限制警察拘留和逮捕变性人的时间。

社区获得了7月取得重大胜利当纽森签署SB357法案时，该法案废除了一项被搁置的法律，倡导者称这项法律导致了对变性女性的歧视，尤其是对变性女性的歧视。

该法案将于明年1月1日生效，废除1995年的一项法律，该法律禁止“意图卖淫”的人在公共场所游荡。该法规允许警察根据人们的穿着或站在街上的位置等因素传唤他们认为可疑的人。

纽森面临着来自一些反人口贩运倡导者和执法组织的巨大压力，要求他否决该法案，他们说，这将使警方更难识别性贩运的受害者。

洛杉矶县治安部门在一份声明中说:“虽然这项立法的目的是保护弱势群体的起诉，但意想不到的后果也将有利于性买家。”

支持SB357法案的旧金山民主党参议员斯科特·维纳(Scott Wiener)表示，该法案旨在减少对跨性别者和有色人种女性的定性。他说，广泛的闲逛法导致无辜的人被卷入刑事司法系统，并使性工作者更不安全，因为他们害怕寻求执法。

“即使是一次逮捕也会对一个人的生活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维纳说。“这是一步;当然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达斯汀·加德纳(他/她)是《旧金山纪事报》的特约撰稿人。电子邮件:dustin.gardiner@sfchronicle.comTwitter:@dustingardi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