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对室内礼拜的裁决可能标志着教会与国家界限的转变

在2月5日深夜的一项裁决中，以6比3的多数票表示，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禁止在受COVID-19严重打击的县进行室内礼拜服务的禁令是违宪的，因为它对礼拜场所的对待比零售企业更严厉。这项禁令覆盖了加州大部分地区。该州的科学证人表示，室内礼拜服务比杂货店传播COVID-19的威胁要严重得多，法院对此无动于衷。

法官尼尔·戈萨奇(Neil Gorsuch)说:“在大流行期间，我们似乎又一次看到了一个偏袒的州。”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Clarence Thomas)和塞缪尔·阿利托(Samuel Alito)也加入了这一意见分歧的多数裁决。他指出，该州允许零售商店接待顾客的人数达到其建筑容量的25%，允许蒙面发型师为顾客服务，甚至允许在电影制片厂唱歌，这些制片厂每周对表演者进行三次病毒检测，同时禁止在室内礼拜仪式中唱歌和诵经。

大多数人保留了唱歌和诵经的禁令，至少目前是这样。但戈萨奇、托马斯和阿利托支持的似乎是一个新的、影响更深远的宪法标准，用以判定一个国家歧视宗教:要求国家证明其政策对公共福利至关重要，不能采取任何不那么极端的措施。

根据国会1993年通过的一项法律，这一标准已经适用于联邦政府。但最高法院在1997年裁定，该法律不适用于州和地方政府，这些州和地方政府影响宗教活动的法律通常得到支持，除非它们单独针对宗教进行严厉监管。

1997年的裁决仍然有效。但法律分析人士表示，在加州的案件之后，它的未来是个问题。

旧金山加州大学黑斯廷斯分校(UC Hastings)的法学教授、前最高法院法律助理罗里·利特尔(Rory Little)说:“宗教将是法院未来几年工作的前沿和中心。”“这是在特朗普总统领导下建立的新法院的开始。”

黑斯廷斯法学院的另一位法学教授马特·科尔斯(Matt Coles)说，目前最高法院至少有一些法官“认为宗教自由是一项宪法特权，应该比其他许多权利得到更多的执行”。

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法律和宗教学教授弗兰克·拉维奇(Frank Ravitch)说，法院几年来的裁决给宗教歧视的主张增加了分量，尤其是保守派基督徒的主张。

他引用了2020年6月的一项裁决，该裁决要求各州允许对宗教学校的捐赠者减税，2017年的一项裁决要求密苏里州(禁止向宗教机构提供财政援助)资助一所基督教学校重新铺设操场，以及2014年的一项裁决爱好游说团裁决该法案允许大多数公司以宗教原因拒绝为女性员工提供避孕保险。法院也去年七月裁定宗教学校在雇佣和解雇教师时不必遵守民权法。

拉维奇指出，在加州的案件中，法院多数派认为，尽管该州也禁止在电影院和音乐厅等非宗教场所举行室内集会，但在零售企业仍然营业的情况下，禁止室内礼拜仪式显示出反宗教偏见。

“我们看到了一种扩大对宗教歧视的模式……拉维奇说，他们现在质疑卫生当局在大流行期间就危险情况做出的这些决定。

法院将此案视为紧急案件，接受了一轮简短的书面辩论，之前没有举行听证会发布裁决午夜前不久，一个没有主要作者的支离破碎的决定。

在另一起教会-国家案件中，周四晚上，法院拒绝允许阿拉巴马州执行1992年绑架和谋杀罪名成立的威利·史密斯三世(Willie Smith III)，因为该州不允许史密斯的基督教牧师在他临终时进入房间给他精神上的指导。阿拉巴马州以安全考虑为由，禁止所有牧师进入行刑室，此前的一项裁决禁止该州只允许基督教神职人员，不允许其他神职人员。

法官埃琳娜·卡根(Elena Kagan)说，史密斯有权聘请一名牧师来“缓解史密斯所说的‘生者世界与死者世界之间的过渡’”，州政府没有正当的安全考虑来证明干涉他的宗教自由是正当的在法庭的主导意见中。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她是特朗普任命的，自称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根据其先例，最高法院受到其在1990年裁决中采用的严格标准的约束，就业司诉史密斯案俄勒冈州拒绝向两名美国印第安人发放失业救济金，这两名印第安人因宗教用途佩奥特奥特而被解雇。由保守派大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Antonin Scalia)领导的6票赞成、3票反对的多数票表示，政府执行一项法律，如俄勒冈州的禁毒法，并没有违反宪法赋予宗教自由的权利，这项法律平等地适用于所有人，并非旨在压制某一特定宗教。

对于宗教团体来说，这可能是一个难以达到的标准，保守派近年来一直敦促最高法院修改或放弃这一标准。法院可以重新审理史密斯去年11月，一家天主教机构对费城拒绝将寄养儿童转介给该机构提出了挑战，因为该机构不会将他们安置给女同性恋、男同性恋或变性人父母。

但目前的最高法院似乎正在改变其处理政教纠纷的方式，但并未正式废除其1990年的标准。据媒体报道在11月的听证会上，几名法官表示，即使在现行标准下，他们也可能做出有利于天主教机构的裁决。他们在加州的案例中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一个可能的信号来自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John Roberts)，他在2009年推迟了加州卫生官员的判决今年5月以5比4的票数做出裁决支持纽森对面对面礼拜仪式的限制。罗伯茨上周加入了反对更严厉的限制的多数人的行列，这些限制同样得到了科学证据的支持，他说:“尊重虽然广泛，但也有其局限性。”

卡根在为三位持不同意见者撰写的意见书中表达了她的困惑。

“是法院不相信科学，还是认为即使是最好的科学也必须让步?”她问。“在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中，这种对纸上谈枪的流行病学的尝试不会有好结果。”

加州大学黑斯廷斯分校的利特尔说，这项裁决表明，该州需要更好地解释教堂与火车站或零售店之间的区别，在这些地方，顾客有时会排很长的队。斯坦福大学法学教授、前联邦上诉法院法官迈克尔·麦康奈尔(Michael McConnell)表示，此案中的宗教机构向法院表示，他们正在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会众的健康。

麦康奈尔说:“由于崇拜方式非常广泛，有些人不利于预防。”他说，虽然这项裁决允许礼拜场所举行面对面的礼拜，但它也向礼拜者发出了一个信息:戴上口罩，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