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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个极客，这里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肖恩·沃尔(Shane Wall)对我说。
硅谷的很多人，无论是在苹果公司、谷歌公司还是下一个热门初创公司工作，都会说同样的话。但沃尔目前担任惠普实验室主任的职位，在那些对该地区历史略熟悉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中引起了特别的共鸣。
曾有一段时间，位于帕洛阿尔托的惠普实验室是硅谷创新精神的缩影。惠普(Hewlett-Packard)著名的研发部门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在新泽西州引以为豪的贝尔实验室(Bell Labs)在西海岸的对应机构，研发出了可编程计算器和喷墨打印等突破性创新。
当然，沃尔知道这个名声，也知道该部门的创新记录近年来“萎缩”了。
沃尔说:“我们的使命是让惠普实验室重拾当年作为硅谷创始实验室时的荣光。”
这可能过于雄心勃勃了。惠普实验室的衰落无疑与惠普公司自世纪之交以来的功能失调有关:命运多舛的收购、首席执行官的不当行为、董事会内斗。惠普实验室的前负责人Prith Banerjee也是如此誓言回归2012年2月的辉煌;两个月后他被解雇了。
即使没有这些具体的问题，美国企业的研发质量几十年来也一直在下降。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国家科学与工程中心的数据，从2005年到2015年，企业研发支出飙升78%，达到3550亿美元。然而，新的研究表明，这些公司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
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奥林商学院(Washington University’s Olin School of Business)战略学教授安妮•玛丽•诺特(Anne Marie Knott)最近分析了1972年以来上市公司的表现，通过比较研发支出的增长与年收入的增长来衡量生产率。
她发现，企业研发支出的回报实际上下降了65%。
诺特说:“研发已经不像40年前那样富有成效。
但是为什么呢?
企业实验室的想法最早出现在19世纪工业革命期间，当时美国采用了大规模制造的方法。当时，研究主要集中在材料科学上，比如金属和润滑剂的行为。
在20世纪初，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建造了一个设施来测试机车在高达9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下的表现。电力和远程通信等发明激增，使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和托马斯·爱迪生家喻户晓。企业需要建立实验室，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所有这些创新——也许还可以贡献一些自己的创新。
计算机的出现为企业研究提供了另一个推动力。1966年，惠普成立了惠普实验室，并迅速研制出HP2116A微型计算机。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惠普实验室推出了LED照明、科学计算器、用于制造微芯片的激光，以及用于捕捉人类心脏实时图像的超声波技术。
然而，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的出现给大公司带来了问题。创新的步伐加快了，曾经占主导地位的行业似乎在一夜之间崩溃了。企业速度太慢，规模太大，无法赶上。
2009年，时任惠普首席执行官的马克•赫德(Mark Hurd)大幅削减了研发支出，其中包括惠普实验室(HP Labs)。裁员提高了公司的收益和股价，但已经以精打细算著称的赫德招致了工程师和科学家的敌意，他们欣赏实验室的遗产。
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s Wharton School)管理学副教授拉胡尔·卡普尔(Rahul Kapoor)说，公司的庞大规模会让创新很难进入市场。他说，需要强有力的领导人克服官僚主义惯性，把有前途的技术推向终点。
此外，一些公司认为，研发实验室的存在向其他员工暗示，只有穿白大褂的科学家才有责任创造新东西。卡普尔认为，整个公司的人都应该创新。
举个例子:尽管在研发上投入了数十亿美元，但惠普(Hewlett-Packard)、英特尔(Intel)和微软(Microsoft)等大公司未能发现移动革命，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取代个人电脑成为消费者生活中的主要技术。现在苹果和谷歌统治了那里。
华尔街继续施加压力。企业实验室现在必须进行创新，更快地产生财务回报。其他公司，尤其是制药行业的公司，削减了研发支出，更倾向于获得新的治疗方法，而不是自己开发药物。诺特说，倾听客户意见的时尚虽然令人钦佩，但却减缓了创新，因为客户往往无法想象自己想要尚未发明的产品。
鉴于此，重塑企业实验室似乎是无望的。但沃尔说，惠普最近分拆为惠普公司(HP Inc.)(个人电脑和打印机)和惠普企业(Hewlett Packard Enterprise)(商业服务器和云计算)，这为惠普实验室提供了一个重振创新的绝佳机会。
他说，这次拆分“使我们能够以一种以前无法做到的方式专注于我们的业务并进行投资”。“你做决定时的等级制度更少。你知道自己的财务状况。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做出权衡。”
在某种程度上，拆分使得惠普实验室对惠普公司更加重要。投资者认为，此举背后的理由是将不断下滑的个人电脑和打印机业务与增长更快的商业计算市场分开。
惠普印刷业务主管恩里克·洛雷斯(Enrique Lores)告诉我:“我们更多地被视为一家不会增长的价值型公司。”“这就是投资者对我们的看法。但我们相信有机会让这家公司扭亏为盈。”
新成立的惠普公司(HP Inc.)需要这些实验室找到方法，使其业务在未来几年保持相关性。
该实验室在数字图形方面的创新使惠普公司(HP Inc.)的客户群从普通消费者扩大到商业印刷。例如，惠普公司(HP Inc.)现在在中国为可口可乐(Coca-Cola)的瓶子和奥利奥(Oreo)包装印刷标签。
洛雷斯说，数字印刷“可以大幅降低成本”。“当你使用传统的印刷技术时，你需要打印很多，然后很多印刷材料永远不会被使用。有了数码技术，你可以个性化打印，只打印你需要的东西。”
惠普公司(HP Inc.)的新技术还允许消费者直接从移动设备上打印各种格式的照片，比如贴纸。
沃顿商学院的卡普尔说，企业实验室的一大优势是，企业可以提前思考，发现技术在最初用途之外的机会。
沃尔说:“我们试图真正把自己放在30年后。”“我们从人类开始。社会经济、地理、政治的变化我们称之为“大趋势”。’我们每年都这样做，年中再更新一次。”
他说:“这是对我们如何看待世界变化的一个非常深刻的审视。”“这是一系列事情的框架。城市越来越大。人口正在老龄化。全球化。这对我们如何设计或开发产品意味着什么?”
以3d打印为例。和许多公司一样，惠普公司也在追求这项技术，认为这是一种更有效的方法，可以生产从模型、玩具到智能手机外壳，甚至是像相机镜头这样复杂的设备。
但沃尔认为，3d打印技术将发展到可以以较低成本大批量生产从汽车到电脑等任何产品的地步。这将允许目前依赖外国廉价劳动力的公司将制造业带回美国。
沃尔说:“这种技术在任何地方都不存在。“现在有很多不同的3d打印技术，但都是模拟的。这里的破坏性是数字化的。想象一个完全数字化制造的世界。”
这是最好的企业实验室:让企业在当下赚钱的同时，也能想象未来。
托马斯·李是《旧金山纪事报》专栏作家。电子邮件:tlee@sfchronicle.comTwitter:@ByTomLe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