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亿美元付之一炬:让加州葡萄酒之乡伤痕累累的臭名昭著的罪行

2005年的一起纵火案是有史以来与葡萄酒有关的最大犯罪。现在该负责的人已经死了。

储存在Vallejo的wine Cellars仓库的几箱葡萄酒在2005年的一场纵火中被毁。显然,在纵火案发生前,马克·c·安德森多年来一直在出售这些储存的葡萄酒。

储存在Vallejo的wine Cellars仓库的几箱葡萄酒在2005年的一场纵火中被毁。显然,在纵火案发生前,马克·c·安德森多年来一直在出售这些储存的葡萄酒。

美国酒精、烟草、火器和爆炸物管理局,2005年

泰德·霍尔(Ted Hall)永远不会忘记他意识到他的整个2002年份葡萄酒都在燃烧的那一刻。

那是2005年10月,在纳帕谷葡萄收获的尾声。霍尔当时正在他位于圣赫勒拿岛(St. Helena)的酒庄朗梅多牧场(Long Meadow Ranch),他的首席财务官打电话告诉他,他们储存葡萄酒的巴列霍(Vallejo)大仓库可能着火了。霍尔跳进他的揽胜,沿着29号高速公路冲向一股巨大的黑烟。

当他把车停在马雷岛的葡萄酒中心时,霍尔的担心得到了证实:曾经用来储存海军弹药的仓库里的火焰正在融化多年的辛勤工作,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瓶装赤霞珠,以及长草地牧场的葡萄酒图书馆,那里收集了每年生产的葡萄酒。

美国酒精、烟草、火器和爆炸物管理局(U.S. Bureau of Alcohol, Tobacco, Firearms and Explosives)的调查人员在一周内发现了火灾的起因,这使悲剧变得更加严重:火灾是有人故意纵火的。一名纵火犯点燃的火焰使仓库3英尺厚的墙壁过热,烹饪或烧焦了价值约2.5亿美元的450万瓶优质葡萄酒。

这是历史上与葡萄酒有关的最大罪行。从一开始,官员们就只盯上了一名嫌疑人:马克·c·安德森(Mark C. Anderson),他是索萨利托的一名商人,在葡萄酒中心经营一家私人葡萄酒储存公司。他不仅在大火爆发前被发现在仓库里,而且最近还因为偷客户的酒而受到刑事指控。官员们认为安德森可能是在试图掩盖他的踪迹。

超过45位收藏家和90家酒庄的葡萄酒存放在葡萄酒中心,其中包括博lieu Vineyards、Sterling Vineyards、Viader Vineyards、Saintsbury、Realm、Justin Winery、ZD Wines、Robert Sinskey Vineyards、Tres Sabores、Niebaum-Coppola和Thackrey & Co.。

大火给了他们毁灭性的打击。许多人失去了整瓶葡萄酒,除了工资,他们没有什么可卖的。他们的葡萄酒从餐厅的酒单和高档葡萄酒商店的货架上消失了。一些酿酒厂倒闭了。其他人失去了他们的整个葡萄酒库。一些损失是没有保险的,比如饮料巨头帝亚吉欧旗下的斯特林公司。它损失了价值3700万美元的葡萄酒。精神上的伤疤更加严重。

对我来说,这场火灾是私人恩怨。我的祖先在1875年酿造的大约175瓶葡萄酒在大火中消失了,我一直希望安德森能解释他的罪行。我第一次与他交谈是在2009年底,当时他正在等待火灾的审判。我为他喜欢的《纽约时报》写了一篇报道,促使他联系我。在接下来的四年里,我参加了他所有的听证会。我们通了电话,交换了信件(他给我写了将近200页的信)。他从来没有解释过,总是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但却编造了许多关于他的生活和成就的故事,其中许多可能都不是真的。在2015年,我出版了一本书《纠结的藤蔓》关于他、大火和加州葡萄酒的历史。

如今,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了18年,这一罪行的最后一章仍在葡萄酒行业回荡。安德森最终因纵火罪被定罪并判处27年徒刑,于1月13日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医疗中心去世。由于他的健康状况不佳,一名联邦法官于10月下令提前将他从终端岛联邦监狱释放。法庭文件显示,74岁时,他在萨克拉门托的一家董事会和养老院度过了最后的五个月,患有高血压、急性呼吸系统疾病、充血性心力衰竭、慢性肾病、缺氧、病态肥胖和癌症病史。

地狱为他准备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安德森没有讣告,也没有公开宣布。本月末,我在法庭文件中看到一份通知,上面说安德森的长期伴侣辛西娅·威滕(Cynthia Witten)已将安德森的死亡通知了美国缓刑部,消息才泄露出来。我从未停止过监控安德森的病情,尽管我们最后一次沟通是在2013年。

没有一个受害者哀悼安德森的死。

“马克·安德森去世的唯一悲哀之处是,他没有执行完整的判决,也没有向众多受害者支付赔偿金,”管理被毁葡萄酒仓库的黛比·波尔维里诺(Debbie Polverino)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他的刑期应该包括谋杀未遂,因为他知道爆炸时我们还在大楼里。他是个懦夫,是个罪犯。地狱为像他这样的人有一个特殊的地方。”

马克·c·安德森(Mark C. Anderson)似乎是一个善于交际、游历广泛的法学院毕业生,曾在索萨利托市委员会任职,还在报纸上写专栏。当他被列为一场纵火事件的嫌疑人时,他的朋友和商业伙伴都惊呆了,这场纵火事件烧毁了价值2.5亿美元的珍贵葡萄酒。

马克·c·安德森(Mark C. Anderson)似乎是一个善于交际、游历广泛的法学院毕业生,曾在索萨利托市委员会任职,还在报纸上写专栏。当他被列为一场纵火事件的嫌疑人时,他的朋友和商业伙伴都惊呆了,这场纵火事件烧毁了价值2.5亿美元的珍贵葡萄酒。

索萨利托警察局

安德森平静的退场与他的生活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1948年,安德森出生在伯克利的一个中上阶层家庭。他享受着田园般的童年,在约翰·缪尔小学(John Muir Elementary)担任初级交通警卫,帮助他的同学过马路,骑着自行车从克莱蒙特酒店(Claremont Hotel)附属的管状消防梯上下来。1967年,19岁的他搬到索萨利托建造船屋,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他沉浸在市民生活中,为两个城市委员会服务,并帮助组织索萨利托艺术节(Sausalito Art Festival),在那里他展出了自己的照片。他加入了扶轮社和商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德森在索萨利托成了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很容易被认出来,因为他总是把300磅重的身体穿成黑色,把灰白的头发扎成长长的马尾。他为两家报纸撰写民间专栏,其中一篇名为“乔·索萨利托”。

他喜欢带着几瓶葡萄酒参加慈善活动——后来发现是偷来的——在那里,他会给朋友们讲述巴黎酒神狂欢的奇妙故事,在埃及的狮身人面像前喝酒,管理铁蝴蝶乐队。(安德森被捕后,乐队的一名成员说他从未听说过安德森。)他最出名的是经常在这个海滨小镇著名的日本餐厅Sushi Ran吃饭,以至于他被纳入了寿司爱好者俱乐部,并把自己的照片贴在了俱乐部的墙上。

马丁·布朗(Martin Brown)回忆说,20世纪90年代的安德森“真的很机智,真的很迷人”,他聘请安德森为自己的另类周刊《信号》(Signal)撰稿。

从储藏酒到偷酒

警方表示,安德森从一个正直的公民转变为罪犯,始于1999年他开设了索萨利托酒窖,这是一个温控葡萄酒储存设施。安德森一直是葡萄酒爱好者。20世纪60年代末,他开始接触葡萄酒,当时他会带着野餐和一个空壶去纳帕谷(Napa Valley)旅行。后来,他在法国和意大利的葡萄园品尝了波尔多和基安蒂葡萄酒,并与富有的日本商人一起喝了稀有的葡萄酒。

他能够将自己作为葡萄酒鉴赏家的声誉运用到他的仓储业务中,很快他的客户中就有了餐馆、葡萄酒协会和收藏家。

但不到两年,在父亲的经济支持枯竭后,安德森开始对客户的葡萄酒有了不同的看法。他不只是储存,而是开始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售。

从2001年到2004年,安德森向全国各地的葡萄酒商店和拍卖行非法出售了6600瓶葡萄酒,价值超过87万美元。他最大的非法葡萄酒客户之一是埃默里维尔(Emeryville)的Premier Cru,该公司购买了价值50.9万美元的葡萄酒。多年后,它的所有者约翰·福克斯(John Fox)在2016年被判犯有电信欺诈罪,涉及4500万美元的葡萄酒庞氏骗局。福克斯一直在为他不拥有的瓶子向客户收钱。

2003年,安德森的骗局被揭穿,当时餐馆老板塞缪尔·马斯拉克(Samuel Maslak)要求取回他存放在索萨利托酒窖(Sausalito Cellars)的756箱葡萄酒用于转售。但当佳士得拍卖行(Christie 's Auction House)来拍卖这些葡萄酒时,安德森只拍卖了144箱。他为丢失的瓶子找了一长串借口,甚至告诉马斯拉克,他从来没有把丢失的瓶子带给他存放。

马斯拉克去了索萨利托警察局。很快,其他客户也挺身而出。国际食品与葡萄酒协会(International Food and Wine Society)马林县分会主席杰克·鲁宾(Jack Rubyn)去买了几瓶葡萄酒,准备参加晚宴。他发现一幅价值2.9万美元的1959年版罗斯柴尔德拉菲(chteau Lafite Rothschild)耶罗波安(耶罗波安)丢失了。索萨利托(Sausalito)收藏家罗恩·卢西尔(Ron Lussier)打开了一个木箱,里面装着来自鹿跃酒厂(Stag’s Leap)价值约650美元的葡萄酒。里面放着六瓶乔氏超市的“两块钱恰克”。

到2005年9月,马林县地方检察官指控安德森犯有10项挪用公款罪,安德森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报纸上登载了有关他涉嫌犯罪的文章。客户删减了他们的合同。他的弟弟史蒂文(Steven)变得如此失望,以至于他建立了一个名为“肥胖的掠夺者”(Corpulent Raider)的网站,在那里他称弟弟自恋,是个骗子,还说他一直在向父亲勒索钱。

2005年10月19日,来自巴列霍和奥克兰的联邦探员和警察搜查了索萨利托酒窖老板马克·c·安德森家的一个车库。安德森是2.5亿美元纵火案的主要嫌疑人,他最终承认了19项重罪指控,被判处27年监禁。

2005年10月19日,来自巴列霍和奥克兰的联邦探员和警察搜查了索萨利托酒窖老板马克·c·安德森家的一个车库。安德森是2.5亿美元纵火案的主要嫌疑人,他最终承认了19项重罪指控,被判处27年监禁。

埃里克·里斯伯格/美联社2005

安德森也曾在2004年夏天被赶出索萨利托的工厂。他把剩下的客户的葡萄酒搬到了巴列霍葡萄酒中心(Wines Central)仓库阁楼上一个2400平方英尺的空间里。但他拖欠房租,很快就被要求离开。安德森勃然大怒,想要报复。他告诉一名员工:“葡萄酒中心历史悠久;木头很脆,很容易着火。”一场大火还会烧掉挪用公款案的证据,从而掩盖安德森的踪迹。

2005年10月12日上午11点左右,安德森来到了他在仓库的储物间。他拿出藏在行李袋里的水管工手电筒,用一些浸过汽油的破布和一小堆硬纸板点燃火焰,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否认内疚到最后

安德森在2009年承认了19项重罪指控,以换取15年监禁。然后他立即试图撤回他的辩护,声称他没有得到足够的律师。这一策略没有奏效,但将他的判决推迟到了2012年。然而,这让主审此案的联邦法官很不高兴,他将安德森的刑期增加到27年,并命令他支付7030万美元的赔偿金。

安德森继续否认他与纵火事件有关。“尽管发生了这件事,但我与这件事毫无关系;我没有参加派对,也没有指挥盗窃任何葡萄酒,当然也没有参与任何我被指控的事情,”安德森在2013年写给我的信中写道。“我基本上是被骗进了所谓的认罪协议。’”

他也从不向失去一切的客户道歉。

霍尔说:“最让我恼火的是,他从未承认过自己的罪行。”“他似乎从不后悔;他从未对受害者做过任何手势。世界上有坏人,我把他归入那一类。”

长草甸牧场在火灾后被迫转向以保持偿付能力。以一种反常的方式,霍尔认为大火促使他的酒庄多样化。在2005年之前,该酒庄只酿造红酒,需要多年的陈酿才能出售。由于没有库存可供出售,霍尔购买了一些长相思葡萄,并于2006年将长草地牧场的第一款白葡萄酒推向市场。如今,白葡萄酒占据了酒庄库存的很大一部分。

安德森在索萨利托和该州各地的葡萄酒产区造成的破坏仍然挥之不去。Sushi Ran的老板Yoshi Tome曾经是安德森的朋友,他后悔让安德森在当地出名,因为他把安德森命名为寿司爱好者俱乐部的成员。他认为这帮他吸引了客户。

“伤疤又大又深,”汤姆说,“很难愈合。”

弗朗西丝·丁克尔斯皮尔是自由撰稿人,著有《纠结的藤蔓:加州葡萄园中的贪婪、谋杀、痴迷和纵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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