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旧金山的“厄运循环”?为什么有人说这是好消息

旧金山住房权利委员会(Housing Rights Committee)执行董事莎拉·“弗雷德”·舍本-齐默(Sarah“Fred”Sherburn-Zimmer)说:“对于那些关键的低薪医护人员、公立学校的辅助教育工作者、酒店工人、看门人来说，租金还没有下降到足够的程度，他们很难回到城市。”她还说，在非营利组织和学校工作的一些收入稍高的人已经能够搬到这座城市。

在社交媒体上的零星对话中，人们希望租金更低，并希望“厄运循环就能送达。

“谁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厄运循环’对我们这些想要无限期留在这里的人来说是件坏事?”在互联网论坛Reddit上，用户名my_life_has_value的用户说道。

“我觉得我错过了一些东西，但如果远程工作者不回来，城市的主要地区或多或少还是空置的，这怎么可能不降低租金呢?”这位人士说。“我正积极考虑搬到东湾或其他地方，仅仅是出于生活成本的考虑，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留下来，其他的都见鬼去吧。”

恶性循环是一种自我强化的经济衰退，其特点是旧金山市中心的办公楼在疫情期间空置，并且由于远程工作而保持空置，导致房地产贬值，市政厅的税收收入减少，公共服务减少，直到居民和企业离开，进一步缩小了税基。伦敦市长布里德(London Breed)的办公室坚称，伦敦并没有陷入厄运循环，但一连串的商店关闭和房地产估值下跌仍在继续。

旧金山的高生活成本可能会阻碍在这些和其他关键领域招聘到足够的人才，比如教师、紧急服务人员、儿童保育人员，甚至警察。许多城市部门也面临人员短缺的问题。

房地产上市网站Trulia的前首席经济学家、研究公司MetroSight的创始人伊西·罗姆(Issi Romem)说:“当没有足够的工人来从事这些重要工作时，城市就无法发挥良好的功能。”

根据纽约市人力资源部(Department of Human Resources)的数据，该市所有部门总共有4,259个职位空缺，约占全职员工的12%。有些地方的空置率更高，比如旧金山港(Port of San Francisco)为27%，无家可归者和支持性住房部(Department of Homelessness and Supportive Housing)约为24%。

Reddit用户intrepid-puddle写道，他们刚刚搬回这座城市，希望能住得起。

这位网友写道:“我和我认识的几乎所有人都在2013年至2019年期间失去了我们的租赁住房(当我们的房子被卖出去以更高的价格出租时，我们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被驱逐)。”

其他人则怀疑厄运循环可能会带来文化和人口结构的转变。

“人们希望科技消失，扭转中产阶级化的趋势。似乎这个厄运循环会实现这一点，”用户krad-31337写道。“如果情况变得足够糟糕，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富人离开。”

房地产公司Compass旧金山分部的首席市场分析师帕特里克·卡莱尔(Patrick Carlisle)说，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旧金山成为全球科技中心，该市的租金总体上有所上涨，不过本世纪初互联网泡沫的破裂和后来的一些小冲击暂时中断了房价的上涨。根据Compass的分析，2019冠状病毒病造成的打击让人想起互联网泡沫破裂，2020年平均要价降低了约25%。卡莱尔说，房价下跌最严重的可能是市中心市场街(Market Street)沿线相对较新的公寓楼。

但租金已经回升，根据房源网站Apartment List的估计，目前两居室公寓的租金仅比疫情爆发前的水平低13%左右，比2019年年中达到的峰值低16%。这一降幅还不足以让许多低收入者负担得起住房。Apartment List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4月，两居室公寓的平均租金约为每月2550美元，而目前Craigslist网站上的平均租金约为每月3900美元。根据联邦政府的负担能力指导方针，要想舒适地负担得起一套以这两种价格的平均价格出租的两居室公寓，一个家庭至少需要挣到12.9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2.6万元)，相当于每小时62美元(约合人民币32.6万元)左右。

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的最新数据，这远远高于旧金山大都会区餐馆服务员17.05美元的时薪中值。旧金山大都会区包括奥克兰和海沃德。调酒师17.21美元;看门人19.29美元;厨师20.41美元。从事其他重要职业的人也很难在这座城市生活，比如幼儿园教师的平均收入为21.66美元，校车司机的时薪为28.18美元。消防员更安全，每小时收入中位数为48.47美元，而警察巡逻人员的收入中位数为60.38美元。

在目前的水平上，较低的租金更多地有利于那些已经负担得起在城市生活的人，但他们可能会搬到更大或更好的地方，或者只是为了省钱。

不过，如果香港经济继续下滑，租金可能会再次下跌。

住房权利委员会(Housing Rights Committee)的舍本-齐默(Sherburn-Zimmer)说，“我们看到整个城市都有大量的住宅空置。”随着时间的推移，需求的减少将推动房价下跌。她说，随着越来越多的公寓空置，现有的租户将有能力与房东谈判租金水平。舍本-齐默说，在一个案例中，一个租户协会正试图与企业房东Veritas就租金上涨进行谈判。

对于在教会区出生和长大的艾丽西娅·桑多瓦尔(Alicia Sandoval)来说，疫情降低了租金，足以让她在被高房价拒之门外十年后重返。

2010年失业后，桑多瓦尔无力支付旧金山的房租，于是她搬去和朋友住在一起，然后在远离社区、价格较低的康科德(Concord)地区找到了自己的住处。2016年，她开始在旧金山住房权利委员会(Housing Rights Committee of San Francisco)担任租户顾问，当时办公室工作仍然是常态，上下班需要两个小时的通勤时间。但在2021年底，她在使命区买了一套公寓，缩短了通勤时间，又回到了家人身边。

她回忆起父母第一次来她新家的情景。

“他们年纪大了，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去过我以前住的康特拉科斯塔，”桑多瓦尔说。“所以给他们做晚餐，邀请他们来我家，这是无价之宝。”

联系Noah Arroyo: noah.arroyo@sfchronicl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