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选民中绝大多数是民主党人，但长期以来，各派之间一直存在小冲突，但根据一项有史以来最全面的城市居民调查，分歧正在扩大，立场正在强化，公众认为解决困扰该市数十年的长期问题希望渺茫。
《旧金山纪事报》对1653名居民进行的SFNext民意调查发现，尽管旧金山逐渐从COVID-19大流行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但大多数受访者对该市的公民生活表示深深的担忧、沮丧和持续的悲观情绪。
“我有点受够了这个城市，”53岁的受访者Dae Echols说。他预计，高生活成本将迫使他退休后搬到其他地方。“我只记得嬉皮一代，那都是关于照顾你的朋友，兄弟之爱。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完全消失了。”
其结果是，这座城市已经将一名地方检察官和三名学校董事会成员逐出了办公室。对执法的不满导致亚裔美国人举行集会，抗议针对老年人的暴力，以及缺乏警察保护和起诉。在卡斯特罗区，人们对无家可归的不满情绪及其对街头生活的影响，导致该社区的商人协会威胁要扣缴营业税。
政治顾问约翰·怀特赫斯特(John Whitehurst)说，他“从未见过旧金山的选民像过去两年和现在这样感到沮丧和愤怒，这种愤怒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表达出来。”最近有两种方式，包括地方检察官召回和教育委员会召回。”
大约三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可能会在未来三年内离开。绝大多数人(65%)表示，这里的生活比他们刚搬到这里时更糟。不到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他们预计旧金山的生活将在两年内得到改善。超过三分之一的人认为情况会恶化。
旧金山人对该市最大问题的看法基本一致:无家可归者排在第一位，其次是公共安全和住房负担能力。当被问及三年后这些问题是否会明显不那么严重时，近70%的人表示“略有可能”或“根本不可能”。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受访者说:“不幸的是，我心里的悲观主义者认为，更多在这里长期居住的人，或者只是那些年收入不到15万美元的人，将被赶出这座城市。”“如果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如果我们让市场这样运转，有色人种会被赶出城市。这真的很可悲，但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不好。”
种族分歧也依然存在，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变得更加紧张。当被问及种族主义在多大程度上使旧金山难以解决其最大的问题时，只有12%的受访者表示“完全没有”。超过60%的人表示“适度”、“很多”或“很多”。这一数字在黑人和亚洲居民中最高，分别为73%和70%，在白人居民中最低，为56%。
这项民意调查是在6月份地区检察官切萨·布丁(Chesa Boudin)被召回后进行的，参与者回答了90多个问题。受访者的构成反映了该市的人口结构。有关调查方法的更多细节如下在这里。
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只会加剧受访者普遍存在的不安情绪。在美国受大流行影响最大的一次人口下降中，该市已经失去了许多年轻居民——在25岁至29岁的人口中，2020年4月至2021年7月期间流失了20%。远程工作的兴起使一些专业人士能够保住他们在旧金山的工作，同时搬到更负担得起的地方，腾出办公室，让公司有理由放弃昂贵的租约。与此同时，许多公司正在努力应对当地员工在家办公而不是通勤上班的偏好。因此，未来的商业走廊会是什么样子——以及它们是否会继续维持城市财政并为公共服务提供资金——谁都说不准。
根据《纪事报》的调查，这种外迁将继续下去。预计在不久的将来搬离的人往往是年轻人，他们将决定城市的文化身份，推动当地经济，创办企业和家庭。
“旧金山正面临人才流失的风险，”旧金山州立大学(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政治学助理教授丽贝卡·艾斯勒(Rebecca Eissler)说。“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这是值得考虑的。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留住年轻的创新者?”
调查显示，那些想要离开旧金山的人不仅是年轻人和流动人士，他们对这座城市的前景和当选的政客表达了比那些说他们会继续住在旧金山的人更多的消极情绪。他们来自各个收入阶层，包括经济水平最低的人，他们通常很难负担得起在城市生活的费用。
一些政治观察人士说，解决这些可能会改变人们观念的大问题，可能需要新的、或许更大的政策解决方案，而不是官员们迄今为止采用的政策。
政治顾问吉姆·斯特恩斯(Jim Stearns)说:“看看这些数据，就有机会这么做。”他将调查结果解读为选民渴望变革的指标。“如果像伦敦布里德(London Breed)这样真正握有大量权力的政客，能够接受宏大而大胆的解决方案，我认为他们会大受欢迎。”
但旧金山州立大学(San Francisco State)政治学副教授杰森·麦克丹尼尔(Jason McDaniel)说，这可能需要非常进步的官员和他们更温和的同僚进行更多的合作。
虽然一些政界人士开始强调需要更多的合作和妥协，但他们仍然是少数。麦克丹尼尔指出了最新的例子:无法就如何缓解城市经济适用房的缺乏达成一致，这已经导致了竞争观念在11月的投票中。
麦克丹尼尔说，使问题复杂化的是监事会的组成，这是基于个别地区。
“真正有动机在全市范围内考虑问题的政客只有一个，可能是两三个:市长，可能是地方检察官，也可能是市检察官，”他补充说。当市长在市一级竞选公职时，监督者在较小的区一级竞选，这使得那些特定社区的利益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麦克丹尼尔说:“所以，让他们一起工作，一起争吵，在一个共同的事情上达成一致，在政策的共同方向上达成一致，自从我来到这里以来，城市领导层一直不擅长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随着城市居民将更多的生活集中在自己的社区，由大流行引发的在家工作的转变可能会加剧这一问题。
麦克丹尼尔说，到目前为止，政客们还不需要齐心协力，为这座城市最紧迫的问题提供重大解决方案，以使其蓬勃发展，因为旧金山“一直拥有其他城市梦寐以求的财富和资源”。
大流行的经济影响可能会改变这一点，这可能导致城市居民争夺公共资源的争夺战更加激烈。
艾斯勒说:“在过去六年里，我们看到人们意识到，参与政治可以成为变革的力量，我不认为这种趋势会停止。”
Chronicle SFNext社交媒体编辑奥黛丽·布朗(Audrey Brown)对本文也有贡献。
诺亚·阿罗约是《旧金山纪事报》的SFNext首席记者。电子邮件:noah.arroyo@sfchronicl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