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状病毒是如何将一场游船之旅变成无目的地之旅的

2月下旬一个温暖的下午,吉娜·帕洛塔和迈克尔·内基在旧金山登上“大公主号”时心情很好。

这对莫德斯托夫妇16年前在同一艘游轮上结婚,当时这艘游轮正沿着古巴海岸漂流。在他们的周年纪念日,61岁的帕洛塔在去夏威夷的两周往返游轮上预订了一间迷你套房。

下午4点左右,当“大公主号”和它的3533名乘客和船员从旧金山27号码头启航时,有关导致COVID-19的新型冠状病毒的新闻刚刚开始占据头条。全球新增病例不断增加,控制疫情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嘉年华公司(Carnival Corp.)旗下公主邮轮(Princess Cruises)运营的姊妹船“钻石公主号”(Diamond Princess)上的乘客仍被困在日本海岸外,此前已有700人感染了这种类似流感的疾病。

这个消息让帕洛塔很担心,她和63岁的内基曾一度考虑取消他们的巡航。但嘉年华向她保证,他们会对所有登船的人进行筛查,排除任何来自病毒肆虐国家的人。他们还采取了其他预防措施。bwin登入信息标志和瓶装洗手液被巧妙地放置在船上的部分地方。

她的担忧减轻了,帕洛塔和内基在海豚甲板上的国务室安顿下来。他们感动地看到船上的船员悬挂了一个特别的“周年快乐!”挂在门口的横幅。


这是“大公主号”的例行航行,船上载有来自54个国家的1111名船员、2397名成年人和25名儿童。当它于2月21日驶出旧金山湾区时,客人们期待着一次轻松的15天巡游,穿越夏威夷群岛,然后在下加利福尼亚停留,3月7日返回湾区。登录必赢亚洲

当天早些时候,除了62名乘客外,所有乘客都离开了这艘951英尺长的船,这艘船刚刚完成了前往墨西哥里维埃拉的巡航。其中有一名71岁的男子,来自萨克拉门托东北约20英里的普莱塞县的罗克林。和其他几名乘客一样,他带着类似流感的症状离开了船。

这名男子的症状被证明是感染了锥体病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控制病毒在“大公主号”上传播的努力将考验被困在船上的数千人。这艘船基本上是一个107吨重的漂浮城市,最终将在法拉龙群岛附近盘旋数天,政府官员将决定如何处理船上的人,此前有21人(包括19名船员和两名乘客)的高传染性疾病检测呈阳性。

乘客大多是老年人,他们躲在自己的特等舱内,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希望得到最新消息,因为船长在与岸上政府官员的沟通上出现故障,越来越感到沮丧。十几名乘客向《纪事报》讲述了他们的经历,描述了从纯粹的烦恼到害怕被抛弃,甚至可能被判处死刑的时刻。

但在2月21日,距离危机爆发还有一周时间。大公主从金门大桥下滑了过去,穿过浓雾向夏威夷驶去。


这是游轮开始的两天,一位来自胡桃溪的退休遗产规划律师希望朋友和船上的工作人员不要为他的生日大惊小怪。克利夫·伊根在这次航行中已经90岁了,这是他的第43次海上航行。但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带着爱妻葛蕾特(Grete)一起拍电影,她最近在睡梦中去世。他不想要任何特别的关注。

伊根在阿罗哈甲板上订了一间靠近电梯的房间。由于身体无法保持平衡,他不得不拄着拐杖,而且除了必须走的路,他不想再走更远的路。2月23日他过生日时,两个朋友把他领进了皇冠烧烤餐厅。他点了龙虾,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服务员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特殊的场合。

横跨太平洋的五天之旅很轻松,尽管天气仍然阴冷。当大公主抵达夏威夷时,伊根决定留在船上,参加下午的自然和电影史讲座。晚上,总会有某种表演。他特别喜欢玩杂耍。他想葛蕾特也会喜欢的。

3月12日,周四,南希·帕普恩特和她的丈夫吉姆从“大公主号”上下来后,坐在一辆包租巴士上。他们被带到乔治亚州的杜宾斯空军基地进行隔离。
3月12日,周四,南希·帕普恩特和她的丈夫吉姆从“大公主号”上下来后,坐在一辆包租巴士上。他们被带到乔治亚州的杜宾斯空军基地进行隔离。 南希LaPointe

其他乘客,比如南希·拉普安特,会上岸。76岁的拉普安特(LaPointe)是克莱斯勒(Chrysler)的一名退休员工,她带了六本书,计划在她的私人阳台上度过“海上日”,一边阅读,一边观看海豚。伊利诺伊州白杨树林她认为自己是一个狂热的“巡洋舰”。这已经是她今年的第三次航行了。

她说:“如果你从来没有坐过邮轮,这是最棒的假期。”“当你上了船,你打开一次行李,然后你就可以出发了。”对于患有自身免疫系统疾病的癌症幸存者拉普安特和患有糖尿病的丈夫吉姆来说,这一直是一段平静的经历。

但一到夏威夷,她就准备去购物了。当大公主到达考艾岛时,她和吉姆下了船。他们买了巧克力澳洲坚果,然后在沃尔玛买了一些接骨木果,这是一种可以缓解感冒和流感症状的草药补充剂。

来自瓦胡岛的退休夫妇乔伊斯(Joyce)和李伟(Wai Li)也去了考艾岛,预订了游船,探索了著名的蕨类洞穴(Fern Grotto)。他们也在阿罗哈甲板上,但在一间没有窗户和私人阳台的内舱里。他们去旧金山看望儿子基恩。

2月29日,“大公主号”离开夏威夷前往墨西哥恩塞纳达,这是它返回旧金山前的最后一站。帕洛塔和她的丈夫庆祝了他们的周年纪念日,在船上的正式晚宴上挥霍了一顿特别的晚餐。为了这个场合,她穿了一件闪闪发光的连衣裙,戴了一个珠宝手镯。然而,他们对冠状病毒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消失。由于担心沾上细菌,这对夫妇没有去自助餐,因为自助餐两侧摆放着瓶装洗手液。

3月4日星期三,帕洛塔注意到餐厅里的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面包篮已经从餐桌上搬走了。服务员们现在戴着口罩和手套分发自助餐上的食物。乘客们不能再自己给食物加盐和胡椒了。工作人员为他们做了这件事。

午饭后,机长通过公共广播系统发表了一则特别广播。巡航被缩短了。按计划,第二天不会在下加利福尼亚州停留。

帕洛塔说:“我们开始听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快到墨西哥时,船长劝我们留在房间里。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马上买了瓶装水和零食。我们知道我们会被隔离。”

61岁的吉娜·帕洛塔在大公主号上用餐。她和丈夫16年前在同一艘船上结婚。
61岁的吉娜·帕洛塔在大公主号上用餐。她和丈夫16年前在同一艘船上结婚。 帕洛塔吉娜

“大公主号”上的乘客还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12天前离船的71岁罗克林老人在感染冠状病毒后死亡,成为加州第一例死于该疾病的人。

公共卫生部门迅速追踪2月初与他一起前往墨西哥里维埃拉10天航程的乘客,这项任务需要数周时间。“大公主号”上的60多名乘客也在其中。

现在,至少有21人出现了可能表明他们已被感染的症状。在岸上,情况也变得可怕起来。加州报告了至少62例COVID-19病例,洛杉矶和圣克拉拉县出现了聚集性病例。用于检测该病毒的试剂盒数量滞后。

州长加文·纽森宣布该州进入紧急状态。在新闻发布会上,他宣布,国家将“提供尽可能多的时间来确保大公主号上所有人的安全”。

但在船上,帕洛塔和其他数千名乘客和工作人员直到几小时后才听到冠状病毒死亡的消息。晚上9点左右,机长宣布,直升机将在上午空投冠状病毒检测试剂盒,将有46人接受检测。

公主邮轮当时在一份新闻稿中说:“公共卫生官员已建议,在收到所有结果之前,不允许任何客人下船。”“出于谨慎考虑,所有被确定进行检测的客人都被要求留在他们的特等舱内。”

在此之前,大公主将继续在海上航行。


3月5日星期四上午,乔伊斯和李伟(Wai Li)向他们在旧金山的儿子通报了船的动向。“大公主号”上的活动基本照常进行,包括每日的圣经学习,不过宾果游戏已经取消了。

当乘客们聚集在下层甲板上,观看两架国民警卫队直升机扔下病毒测试包时,伊根设法拍下了几张照片。李家夫妇还录制了一段视频,发给了儿子。几个小时后,黑色直升机将返回取下样本,并将它们带到里士满的实验室。

当乘客到达餐厅吃早餐时,机组人员建议他们之间留一个空座位,并在其他时间与其他乘客保持6英尺的距离。不过,李氏夫妇仍然乐观地认为,他们仍将按计划于周六在旧金山靠岸。

拉普安特不太确定。她知道大公主有一个小图书馆;多年来,她向该基金会捐赠了大约30部小说。她决定多拿几本书,以防万一。几个小时后,在吃午饭的时候,船长又发了一条通知:所有人都要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并把自己隔离起来。

拉普安特知道这是个坏消息。“仅在这条邮轮上,我就至少待了200多天,我知道这不是正常的程序,”她说。“你知道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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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9日星期一,一艘载有3500多人的游轮“大公主”号,其中至少有21人感染了冠状病毒,途经旧金山,抵达奥克兰港美国港码头的22号泊位。录像:卡洛斯·阿维拉·冈萨雷斯

帕洛塔和内基正在庆祝他们的周年纪念日,他们猜对了。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官员的建议,大公主已被隔离。第二例冠状病毒死亡病例可能与该船有关,发生在圣克拉拉县。全州各地都报告了新的感染病例,表明疫情正在扩大。

帕洛塔和内基回到了海豚甲板上他们的房间,拉普恩特夫妇也是如此。利斯和伊根撤退到阿罗哈甲板。戴着口罩的机组人员将客房服务菜单塞进了客舱门。即使在封锁期间,乘客也可以点双烤山羊奶酪蛋奶酥和海鲜鳟鱼等美味。

晚上8点左右,每个房间的扬声器里都响起了船长的最新通告:离加州海岸约55英里处处于停滞状态。这艘船仍然安全可靠。测试已经完成。如前所述,我们将于明天收到第一批结果。在等待更多消息的同时,希望我们都能保持乐观。

帕洛塔再次思考了一个事实,即由于对冠状病毒的担忧,她差点取消了游轮。现在她又有了另一个担心:她丈夫的糖尿病药物快要用完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公主号”在加利福尼亚海岸的国际水域漂流。在政府领导人制定决定乘客命运的后勤安排时,通讯故障意味着包括船长在内的机上人员往往是最后一个得到通知的。

克利夫·伊根在大公主号的阿罗哈甲板上的国事室里摆姿势。伊根在“大公主号”上庆祝了自己的90岁生日。
克利夫·伊根在大公主号的阿罗哈甲板上的国事室里摆姿势。伊根在“大公主号”上庆祝了自己的90岁生日。 克里夫·伊根

3月6日星期五,副总统迈克·彭斯在国家电视台上宣布了对“大公主号”乘客和机组人员进行的测试结果。在接受检测的少数人中,有21人被诊断出患有冠状病毒,比加州迄今为止的任何一次疫情都要大。他说,客轮获准靠岸后,乘客将在陆地设施中接受14天的隔离,而船员将乘坐“大公主号”返回海上。

在彭斯向媒体发表讲话之前,船上的人——包括船长、被感染者或现在被限制在房间里的乘客——都没有被告知这一消息。

(邮轮公司的官员后来表示,在彭斯参加新闻发布会时,船上的医生已经得到了通知,并正在提醒那些检测呈阳性的人。)

伊根是在微软全国广播公司(MSNBC)上看到这一消息的,他以前整天躲在卧铺里看这个节目。

“难道他们只想让我们永远呆在这里,直到所有人都死了吗?”伊根沮丧地问自己。

大公主号,就像之前的钻石公主号一样,已经成为国际新闻。在美国各地,在印度、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等国家,那些被困在海上的人的家人都很担心。许多人在社交媒体上发送了鼓励的信息。乘客们纷纷回应,上传了空荡的走廊上散落着客房服务托盘的照片和视频,或者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帕洛塔的丈夫请求他们的莫德斯托国会议员乔希·哈德(Josh Harder)提供额外的糖尿病药物。3月8日,这艘船收到了405种药物——用于那些最迫切的医疗需求——以及其他物资。

然而,大公主没有去任何地方。

“我们简直是在兜圈子,”帕洛塔说,当她看着房间电视上的船只追踪器时,单调感越来越强烈。“我一直在想:‘请让我们靠岸吧。请开始这14天。’”

这是一次特别的旅行,让人想起16年前的一个浪漫时刻。“事实并非如此,”她说。“感觉我们自己的领导层正在背弃我们。”

船上的8个漩涡水疗中心、7个休息室和陈列室、4个游泳池和3个主餐厅都是空的。每天送三次餐盘的新鲜水果和蔬菜越来越少。为了打发时间,乘客们依靠装有“海上数独游戏”的活动包、填色书和纸牌,或者观看电视节目中添加的数十部电影。和邻居伊根一样,乔伊斯·李(Joyce Li)也会在船上庆祝生日,但会被隔离。

对一些人来说,船上的生活就像在监狱或医院里。“大公主号”宣布了一项“新鲜空气和阳光计划”,为乘客提供一小时的时间,让他们逃离甲板上的房间。游轮上的早间电视节目“苏醒秀”(Wake Show)提供有指导的锻炼和冥想,而不是集体课程。当工作人员送餐时,乘客被要求戴上口罩。

有了书籍和私人阳台,拉普安特实际上发现在海上看似无尽的日子很平静。尽管她的年龄和健康问题,但她并不担心感染冠状病毒。不过,她还是很高兴自己增加了接骨木的供应。

这次不幸的航行并没有浇灭她乘船旅行的热情。她说:“我的目标是夏天住在阿拉斯加的船上,最好是公主号。”“这比养老院便宜。”

从海岸警卫队到国民警卫队直升机的纠正-在米歇尔·史密斯提供的这张照片中,一架运送病毒检测包的国民警卫队直升机于2020年3月5日星期四在加利福尼亚海岸附近的大公主号游轮上空盘旋。为了将冠状病毒控制在海湾,官员们周四命令一艘载有约3500人的游轮在加州海岸停留,直到乘客和船员可以接受检测,此前这艘游轮上的一名乘客死亡,至少另有一人感染。公主邮轮公司表示,船上只有不到100人被确定进行检测。(米歇尔·史密斯,美联社)
从海岸警卫队到国民警卫队直升机的纠正-在米歇尔·史密斯提供的这张照片中,一架运送病毒检测包的国民警卫队直升机于2020年3月5日星期四在加利福尼亚海岸附近的大公主号游轮上空盘旋。为了将冠状病毒控制在海湾,官员们周四命令一艘载有约3500人的游轮在加州海岸停留,直到乘客和船员可以接受检测,此前这艘游轮上的一名乘客死亡,至少另有一人感染。公主邮轮公司表示,船上只有不到100人被确定进行检测。(米歇尔·史密斯,美联社) 米歇尔•史密斯

3月9日星期一上午,特朗普总统建议这艘船留在海上,这样任何受感染的乘客都不会增加美国的COVID-19人数,在船长似乎向南驶向圣地亚哥,然后在等待和不知道的情况下掉头后,3月9日上午,“大公主”号在金门大桥下驶往奥克兰港口。

当熟悉的地标建筑经过时,人们爆发出欢呼声:恶魔岛、海湾大桥。他们很快就要下船回家了。但首先,将在全国各地的空军基地和其他联邦设施进行进一步隔离。

当他们停靠在奥克兰的外港22号码头时,沮丧的船长宣布:我们没有从制定和管理登陆计划的政府机构收到及时和准确的信息,这使得我几乎不可能为你们做好准备并bwin登入指导你们执行他们的程序。

公主邮轮公司为这次灾难性的旅行道歉,并承诺赔偿所有乘客的费用,包括伊根4500美元的房间和他的生日龙虾。它甚至为乘客提供了另一张免费游轮的代金券。伊根不确定他是否会接受他们的建议。

周二,当他坐着轮椅从“大公主号”上被抬下时,他是首批被抬下船的人之一。身着防化装备的医生为他量了体温,并询问他是否咳嗽。令他吃惊的是,他们调查的范围竟如此之广。几个小时后,他乘坐包租的巴士前往费尔菲尔德的特拉维斯空军基地,一些乘客开始称这个目的地为“科罗纳营”。

“我会在这里呆14天,”他周三说,并补充说他感觉很健康,体温正常。“当时,我完全不知道。希望能有办法回到我在核桃溪的家。我个人不认为巴士会把我扔在那里。”

同一天,帕洛塔和她的丈夫也被带到特拉维斯。她说,他们的房间“其实很不错”,不过两顿饭之间要等很久。

他们比拉普特人过得好。直到周四,这对夫妇还被困在“大公主号”上,等待被送往乔治亚州的多宾斯空军储备基地。截至那时,已有2042人下船,政府官员希望这一过程能在周末前结束。与此同时,公主邮轮公司取消了未来60天的所有航行。

那天下午,拉普恩特一家一边喝着软饮料,一边看着包租的巴士停靠在船上,船上的一些人还在处理漏水的厕所和日益增长的怨恨。几个小时后,他们的小组被叫来了。在隔离开始一个多星期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干燥的土地,

Joyce和Wai Li被困在一个没有窗户和阳台的卧铺上,他们终于逃离了Joyce所说的“豪华监狱”,非常激动。但新的考验随之而来。

周三,当他们从“大公主号”下船时,惠英伟告诉检查他的医生,他感到胸部发闷,发烧,当时已经消退。乔伊斯在附近的帐篷里等待,她看着她的丈夫被迅速送上救护车,将他送往奥克兰的凯撒医院,然后前往圣卡洛斯的一家酒店进行隔离。她不被允许说再见。

“他们甚至不让我靠近救护车,”她对儿子基恩(Keane)说。“我想哭。”

今天,她被隔离在近500英里外的米拉玛海军陆战队航空站,只能等着知道她丈夫的冠状病毒检测是否呈阳性。

编者按:自这篇报道发表以来,“大公主”乘客李伟周日获悉他的COVID-19检测呈阳性。

Lizzie Johnson是《旧金山纪事报》的特约撰稿人。电子邮件:ljohnson@sfchronicle.comTwitter:@LizzieJohnso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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