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60年代，马克·吐温在旧金山当了18个月的记者。这段经历对他作为一个作家和一个人的发展至关重要，但也是他跌入谷底的一段时间。正是在这座年轻的城市里，吐温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解雇。
前塞缪尔·克莱门斯(Samuel Clemens)从内华达州的弗吉尼亚城(Virginia City)乘坐公共马车来到旧金山。在1864年5月，这位28岁的记者已经是一名资深记者了——尽管这个词的使用有些松散，包括经常使用未经证实的指控、严重的不准确和完全的捏造。
克莱门斯和他的兄弟一起前往内华达州，在他作为密西西比河船只领航员的著名经历和他短暂而不光彩的南部联盟士兵生涯之后。在科姆斯多克矿脉(Comstock Lode)当矿工失败后，他在繁荣的弗吉尼亚城(Virginia City)找到了一份《领土企业报》(territory Enterprise)记者的工作，并使用了自己的笔名。
《企业报》是美国最狂野的报纸之一，吐温很快就因其处理新闻的方式而出名——或者说是臭名昭著——即使以该报宽松的标准来看，这种方式也很独特。
他从不让事实妨碍一个好故事，他会润色、添油加油、夸大其词，直到他表面上写的东西几乎认不出来。事实上，吐温离开弗吉尼亚城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在喝醉时写的一篇公然虚假的“讽刺”几乎导致了一场决斗。
在大城市成功
但马克·吐温此举另有动机。与内华达的碱性沙漠和无边无际的山艾灌木丛相比，他觉得旧金山是“天堂”，是“联邦最亲切、最善于交际的城市”。更重要的是，吐温需要征服大城市来推进他的事业。
尽管如此，当他到达时，他并不热衷于回到单调乏味的新闻工作。正如本·塔诺夫在《波西米亚人:马克·吐温和重塑美国文学的旧金山作家》一书中所指出的那样，吐温有一个手提箱，里面装满了科姆斯多克各矿山的股票，他确信这些股票能在几周内让他发家致富。
但是，在时髦的西方酒店度过了近两周的“蝴蝶般的无所事事”后，吐温意识到自己的股票正在下跌，他决定他需要找一份工作。他找到了乔治·巴恩斯(George Barnes)，他是该市数十家报纸之一《晨报》的编辑。
吐温得到了这份工作。但这一次，这位年轻的捣蛋鬼将无法享受他在进取号享受的那种怪诞的文学自由。《呼唤》是一份严肃、廉价的报纸，面向工薪阶层的爱尔兰人——“洗衣妇的报纸”。这位曾经在蛮荒的西部开辟道路的“Washoe巨人”，现在成了一个地位低下的“lokulitems”——这个贬义词用来指那些每天都在附近挖掘任何有新闻价值的记者。
吐温的翅膀被剪掉了。他甚至连个署名都没有。更糟的是，他还得工作。
上午9点或10点，吐温在法院附近徘徊，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花边新闻，然后他就在大街上四处奔走。晚上，他会在这座城市的六家影院停下来，收集足够的材料来写简短的评论。到了晚上11点，他回到了办公桌前，开始赶工。正如吐温后来所说:“我拿起笔，用文字和短语把这堆垃圾铺开，尽我所能地铺开。”
这是工作中最棒的部分
这项工作有一些可取之处。正如他回忆的那样，“没有其他职业能让一个人与各个等级和阶层的人建立如此熟悉的社交关系。晚上的最后一件事——午夜——他到警察和狱卒中间去找东西。第二天晚上，他就不顾一切地起床，穿上朋友们所有的好衣服，去和上流社会的人共进晚餐。”
但最重要的是，他讨厌他的工作。吐温完全不适合做日报记者。尽管在他为《呼唤》所写的约200篇现存文章中，他的机智和幽默在大部分文章中闪现，但读起来就像看一只脚踝被锁住的老鹰。
“那是可怕的苦差事，没有灵魂的苦差事，几乎毫无兴趣，”他回忆说。“对一个懒惰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可怕的奴役。”
巴恩斯是一个善良的人，几乎从他雇用吐温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他不适合这份工作。最后，他温和地告诉马克·吐温，他认为他“不适应这个职位的常规”，“能够在文学上取得更好的成就”。
吐温早就知道它会来。据他回忆，他是“一个日渐衰弱、奄奄一息的记者”。
但被解雇仍然是痛苦的——如此痛苦，以至于吐温很少谈论他在《召唤》的日子。四十年后，在口述自传时，他说:“那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被解雇，尽管我已经进了坟墓，但还是很伤心。”
在1906年的地震和火灾之后，吐温碰巧看到了一张被烧毁的Call大楼的照片，他评论说，尽管普罗维登斯花了40年的时间来复仇，但它终于抽出时间来完成这项工作。
在《号召》的失败之后，吐温开始为他当时的朋友布雷特·哈特的时尚新周刊《加州人》写更有野心的文章。但他在这座城市的日子依然不好过。
回来
从淘金热小镇天使营地回来后，他手里拿着一个跳跃青蛙比赛的欢乐故事，发现自己患上了严重的文思枯竭症。他在《艰难度日》(rough It)中回忆说，由于无法完成这个故事，他破产了，无法支付账单，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潜行”。
“我从一条后街偷偷溜到另一条后街，”吐温写道。我偷偷躲开那些看起来很熟悉的面孔。我觉得自己比那些虫子更卑鄙、更低贱、更卑鄙。”
但触底反弹产生了一个顿悟。1865年10月，吐温给他的兄弟和弟媳写了一封信。他写道:“我对文学有一种‘召唤’，低级别的文学——也就是幽默。”“这没什么好骄傲的，但这是我的强项。”罗伯特·赫斯特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马克·吐温论文的负责人，他称这是吐温写过的最重要的一封信。
同月，吐温完成了关于跳蛙的故事，并把它寄给了纽约的一位编辑。这本书出版了，引起了轰动。美国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在旧金山经受磨练和考验的职业生涯开始了。
加里·神谷是这本畅销书的作者
《酷灰色的爱之城:旧金山的49个视角》获得了2013年北加州创意非虚构图书奖。《过去之门》中的所有内容都是《旧金山纪事报》的原创。电子邮件:metro@sfchronicle.com
琐碎的时间
上周的问答题:旧金山哪条小街道是以附近一艘被埋的船命名的?
答:平衡的地方。
本周的琐事问题:传奇餐厅Coppa's的著名鸡肉菜肴是什么?
编者按
每周六，加里·神谷(Gary Kamiya)的《过去之门》(Portals of the Past)会讲述旧金山失落的故事之一——从巨大的猛犸象在现在的北海滩漫步的日子，到淘金热的疯狂、互联网的疯狂等等。今天的这篇文章是关于旧金山流氓的不定期系列文章中的最新一期。
